contentstart-谢蓁坐进车里,她晚上有应酬,喝了不少酒,胃里火辣辣的疼着,脑袋晕晕乎乎,努力要看清周蕴礼,眼前却还是有重影。
知道有应酬一定会喝酒。
周蕴礼买了柠檬水,插上吸管,递到了谢蓁唇边,撑着她的后脑勺,指尖贪恋的钻进发丝里去,“先喝点水,清醒下。”
谢蓁张开了唇,含着吸管顶端,很无力的喝了两口,不小心呛到,又弯腰咳得面庞通红,脸颊跟着浮起绯红色,鼻尖也是红的。
“怎么喝这么多?”周蕴礼帮她顺着气,将脸上的发丝挽到耳后。
喝了点水,多少醒了些。
谢蓁坐直,脊背紧贴着座椅靠背,“你不用来送我的。”
她能从泰禾院子出来的时间非常少,除了必要的应酬外,几乎没有外出的时间,可只要有,周蕴礼便会抓紧机会。
领了离婚证后,道德的枷锁和控制,便消解了,他便成了自由身,做这一切的目的,无外乎是让谢蓁跟他相处时少些负担。
“你喝了这么多,我不送你,等会儿要怎么回去?”
在分开的日子,谢蓁早习惯了没有周蕴礼的日子,就算他离了婚又怎么样,就能跟她长久吗?
他们见面的地点,时间,都是隐秘的,要避着他家里,偷偷摸摸,短暂的愉悦是真,漫长的割舍,也是真。
还有些醉意。
谢蓁没力气跟他讲大道理,“……我有些累。”
“时间还早,要不要睡一会儿?”
哪里早?
她应酬的时间过了原本约定的,看了眼表,十一点半,很晚。
可他们不约而同没有戳穿。
周蕴礼先从驾驶座出来,打开了后排的车门让谢蓁进去,他紧跟其后。
那是会令人误会的举动。
这里四下无人,他们怎么样,都不会有人知道。
谈老师瞧着,心下矛盾,她希望周蕴礼开心,那是她唯一的儿子,怎么会想要他痛苦孤单?
可能让他开心的,只有谢蓁。
而她,实在无法安然接受谢蓁,吞咽下了种种的怨与不甘,再度屏息看去,后车窗的视野有限。
仅能给她提供的信息是他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,也算不上亲密,谢蓁是真的醉了,她脱了鞋子,身子本就单薄,微蜷缩在后排座椅上,半个身子靠在周蕴礼怀里。
周蕴礼脱了外衣,盖在她身前,很有分寸的搂着谢蓁的肩,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只是这样,仅此而已。
若是一定要挑出个错,那便是谢蓁在朦胧入睡前,将自己的手伸出去,她仰着头,眼睛中仿佛有着潮起潮落的缓慢波澜,模糊的映着周蕴礼的脸,她说:“能不能握着我的手?”
碍于他的身份,两个人的体面,再过度的事情,他们不能做,在西北的亲吻,便是不知廉耻,一退再退,退到此。
周蕴礼握着她的左手,掌心与掌心相贴,将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扯了扯,“你睡,我不会放开的。”
得了他这样的保证,谢蓁才敢进入深度睡眠,她将自己蜷缩成虾状,脸颊贴在周蕴礼心口的位置,在睡梦中会不安分的乱动,嘴巴里说着自己才能听懂的梦呓。
车厢不算宽敞,飘荡着她带来的淡淡酒精气味,她身上的最浓,喝了酒,睡得便格外沉。
要在天亮前将人送回去。
免得被发现。
凌晨时分,谢蓁清醒了大半,头疼欲裂,吃了周蕴礼给的药才好了些,他却精神抖擞,陪着她睡觉,等着她应酬结束,还送她回家。
时不时用余光看向她。
在快要到达巷子口时说:“过些天善善要去看秦柏廷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这个问题他问过。
可这次带上了云善,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。
谢蓁没有立刻拒绝,周蕴礼又补充,“她还说带了礼物给秦柏廷呢,听说是个大惊喜,你不好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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