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善善准备的惊喜,一般都是惊吓。”
这是从小到大不变的定理。
周蕴礼笑了声,“那要不要去瞧瞧她的惊吓?”
谢蓁避而不谈。
“她怎么平白要送秦柏廷礼物?”
“好像是之后会忙工作,就没空跑来了。”
周婉离了婚,她也离了婚,双双没了庇护,她自然不能够像之前那般娇生惯养,而是要学着成长,孟诀的决绝,更让她明白,不能将全部精力放在一件事上。
有关云善,谢蓁便答应了下来,“善善什么时候来,告诉我一声,我提前跟秀姨打招呼,让她替我照顾申姨。”
周蕴礼仍旧看不过申嘉歆将谢蓁当作丫鬟使唤看,却又不能表达不满。
他还没有资格管她的事情。
“好,到时我再通知你。”
将人送到巷口。
谢蓁坚持不要周蕴礼再送,这便是他们之间需要保持的距离了,下了车,周蕴礼站在车旁跟她说再见,他目送谢蓁走远,转身打开车门,眼稍抬,看到了一直跟着他们的谈老师,他的母亲。
谢蓁是有些畏惧她的,可周蕴礼不怕。
他像什么都没看到,一秒的停顿后,继续上车,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对谈老师而言,又是另一种伤害。
周蕴礼先启步将车开走。
他先回到谈家,为了避免谈老师回来后兴师问罪,他直接回房,锁上房门,吃了药。
这么一夜折腾下来,天色渐明,他需要补觉。
可想到谈老师那一眼,似监视,如果被谢蓁知道,又要避开他了,怎么也不能放心。
他趁着还没完全天亮前,来到谈老师房门口,正要敲门,却听到了房内的哭声,很细碎,像是在极力扼制,却又忍耐不住。
在外谈老师是个女强人,从没有脆弱过,为了周蕴礼,却流了眼泪,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憎恨自己,更无法原谅自己。
门被敲响时。
极速收起了眼泪,慌乱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痕去开门。
看到周蕴礼,有那么一怔。
尽管心如刀割,还是要笑着,“蕴礼,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?”
周蕴礼没有心疼母亲的眼泪,更没有为她的强颜欢笑而心酸,他敲门,是怕她因为伤心,而迁怒谢蓁。
“是我自己要提前离婚,要去找蓁蓁,您有什么气,就撒在我身上。”
笑容顷刻僵硬在嘴角,谈老师感到了莫大的无助,她竟然让周蕴礼恨成这个样子,“……我没有要撒气,只是你离婚,应该跟妈妈说一声,好歹,我是你妈妈。”
连她自己说这话都没有了底气。
“你有什么不满的,都可以告诉我。”周蕴礼不像是在对自己的母亲说话,更像是在谈判,“只要别去打扰蓁蓁。”
“我不会去找她。”
她在周蕴礼那里,早没了信用,哪怕这样说了,他的戒备也没放松,“希望您不要再欺骗我。”
“不会。”她抬起手,想要触碰他,又凝固在空气中,“蕴礼,相信妈妈。”
亲眼看着他是怎样珍惜跟谢蓁相处的分秒,她才明白,是自己误解了他们的感情,她以为给周蕴礼找了新的妻子,他便会像他的父亲那样,迅速投入另一段感情。
确定了云善要来的日子,得了申嘉歆的同意,谢蓁一大早便要过去。
只要能逃出这座院子。
去哪里都好。
秦柏廷的住处距离泰禾不远,连车都不需要开,步行十几分钟便到,开车过去,反而不好停车。
天气阴沉,笼罩着雾霾。
谢蓁没被这样的天色搅扰了好心情,在走出院子时,面带不易察觉的微笑,周庭书的房间是必经之路。
窗户开着,他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,像是在抽烟,眼下有很深的一片淡青色,像是一夜没睡。
如果他还是他,谢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关心,可此时此刻,她只觉得他的眼神阴鸷冰凉,仿佛在筹谋着什么,令人心生恶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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