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可她对你多好，你自己不清楚吗？”
其他人怎么对申嘉歆，怎么恨她，都是情有可原的事情，唯独周庭书，他不该。
申嘉歆对他的爱护，对他而言，一文不值，“我养着她，对她不差。”
这便是他能给申嘉歆的了。
跟他话不投机。
“你出去！”
谢蓁被气到，周庭书却还笑的出来，他清瘦脸颊上指印浮现，微红，“我会出去，你好好休息，晚上一起吃饭。”
他母亲都死了，尸骨未寒，他心情轻快，没有良心。
走出时，周蕴礼跟连漪都在等，打算听到有什么过激的声音传出来，便冲进去，可什么都没有。
他们的确是在心平气和的谈。
周庭书走到周蕴礼身边，跟他擦肩，“蕴礼，你不适合在这儿，趁早离开。”
“我是要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的。”
却是要带谢蓁一起离开。
在这个地方的人，如今都随着病痛凋零了，可真的是因为疾病吗？哪怕是绝症，都有化疗治愈的时间，他们却走得匆忙。
因为申嘉歆的死。
周蕴礼想到了周康，他当初也是这般，死得不明不白，他仍然相信，他那一推，完全不至于至他于死地。
连漪很懂事，没有跟着周蕴礼进去。
门内非常幽暗，跟周庭书的心理对抗让谢蓁力量全无，她坐在地上，头埋在臂弯里，似乎在很轻，很轻的啜泣着。
周蕴礼走到她身边坐下，掌心放置在她的左肩，将人抱在怀里，感受到他的拥抱，谢蓁抬起湿漉漉的脸，埋在他的肩头，憋着气在哭。
憋得难受极了。
他心疼得要命，慌乱的吻在她的耳垂，下巴，想要用他的吻，来抚平她的伤口，却只品尝到她的眼泪，“出声，别忍着。”
申嘉歆是坏人，坏人死了，是应该高兴的事情，谢蓁不能出声哭泣，她在周蕴礼肩上蹭着眼睛。
“她死了，我只哭这一次。”
多的。
没有葬礼，便不需要摆宴。
可到底是大事。
秀姨让家里的人多做了些菜，都是谢蓁爱吃的，用来安抚她受伤的心，至于周庭书，他不见伤心，更不用安抚。
周蕴礼陪着谢蓁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，她哭着哭着哭累，哭到昏厥，他便将她抱去休息，守在身边。
听到她在梦魇的状态下，喊了好几声“申姨”。
在她的梦里，申嘉歆还是美好明艳的，是漂亮又散发着高级香气的女人，就连歌喉都是婉转悠扬，在她刚到周家，处处小心谨慎，睡不好觉的时候，是她在她身边，哄她睡觉，给她唱歌。
可后来，她变成了恶毒，面目狰狞，饱含怨气的女人，确切的说是女鬼，向谢蓁哭诉着，她死得很冤。
瞬间被吓醒。
下一秒周蕴礼将她抱进怀里，柔声细语地安慰，“做噩梦了？”
谢蓁搂着他的脖子，被惊吓到的心在慢慢恢复如常，她收紧胳膊，越抱越紧，“申姨的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。”
这是在哭过，大脑休息过后的结论。
她不相信人会这样死亡。
“可她就是病死的。”
谢蓁不相信，死亡通知书上白纸黑字，周庭书会骗人，可医院不会，医生不会。
直觉在现实面前，也要乖乖认输。
还没能哄好谢蓁，秀姨便来敲门，她很关心谢蓁的状态，“蓁蓁，蕴礼，我做好了饭，你们来吃点，蓁蓁一天没吃东西了。”
周蕴礼一定劝得动她。
“去吃点东西？”
见谢蓁低头不语，鼻尖有些红，是痛哭一场后的征兆，“还是我拿进来，你吃点？”
没有胃口，也是要进食的。
何况她现在，四肢无力，“出去，我刚好想去申姨的房间看看，你陪着我，也累了。”
周蕴礼拿过外套给谢蓁穿上，“我不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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