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知道了,您该去忙了。”
知道他的意思。
谈老师点头,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很怕谢蓁因此而心生不快,周蕴礼下一秒立刻重新握着她的手,她手指僵了下,面对他的母亲,她会想到曾经给予的承诺,会自我审视,会瞧不起自己。
这些周蕴礼都知道,他瞳孔聚焦,神色明亮,“如果你再松开,我现在就会追上去,跟她说清楚。”
“……说清楚什么?”
“你知道的。”
周蕴礼根本不想在那个家,是谢蓁一次又一次劝他,她没有挣脱开来,有些怕了他了,“不是说好了,现在还不行吗?”
“那什么时候可以?”
没有谢蓁在。
连漪人生地不熟,处事很谨慎,言辞小心,好在她有着性格里自带的自来熟,很快便跟院子里的人熟络起来。
熟到随便乱跑,也没人会防着她。
她是谢蓁带来的人,就仿佛有特权一般,横行霸道,秀姨也让着她,她嘴甜,很讨人喜欢,不光是秀姨,周庭书也由着她,虽然将她当作透明人看待,可该有的礼貌不会少。
秀姨准备好晚饭,谢蓁还没回来。
连漪想到昨晚的饭桌上争端,还有阴影,小心翼翼的夹着菜吃东西,感到很是不安。
可等不来谢蓁。
又怕她一整晚都不回来,咬着筷子,小声问:“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?”
秀姨才张了下口。
周庭书便打断她,用着极度轻浮的语气,却有着让人看不透的苦涩,“你姐姐现在这个时间,恐怕在某人的床上。”
后悔问出这话。
连漪突然想找个地洞钻下去,秀姨想得却完全不是如此,“蕴礼离了婚,他们接触也是正当的,没有你想得那些。”
“有没有,等她回来不就知道了?”
周庭书感到滑稽,是因为她们对谢蓁的幻想,她有多喜欢周蕴礼,别人不知道,他知道,小时候能看着周蕴礼睡觉看几个小时,对他根本到了痴迷的程度,就算经历了这么多事,她也不可能对他全然没了感情。
残存的爱,又是能够被轻易唤醒的。
而他又是为什么知道谢蓁的爱如此浓厚痴恋,只因在她爱着周蕴礼的日子里,他也以同样的感情爱着她。
他像是生长在玫瑰根茎下的杂草,贪婪的,暗暗的,收藏着她的美,每当周蕴礼想起要爱护她,施舍的给她浇灌些滋润的露水,她便会绽放一些美丽,等周蕴礼兴致来了,便直接将花摘走,连仰望的机会都不给他,他们在佛德时留学的日子,他则靠打听谢蓁的喜怒哀乐过活。
每每听到老太太在饭桌上谈论起他们。
说周蕴礼创业有多艰难,谢蓁跟着他必然要受苦,他都心急如焚,不受控的要多问几句。
这时候老太太便会夸他是关心弟弟。
他才不会关心周蕴礼,他去死最好,他关心的另有其人,却又难以启齿。
这多悲哀?
可事实的确如此,由不得他选择。
谢蓁有多迷恋周蕴礼,他就有多迷恋谢蓁,所以亲身体会到,这份爱,根本不可能消散。
跟周庭书同桌吃过两次饭,都令连漪感到无比压抑,吃饱之后她连忙跑了出去,跑到门口去等谢蓁。
这种地方她没来过,便当作散步,悠悠然的转了出去,走出巷子,停车区域停着好几台车。
在他们去墓园时,连漪见过周庭书的车,她记忆力好,当时就记住了牌照,找到了他的车。
在车旁边转了一圈,摸索了一番,还没继续下去,便有车灯折射了过来,那是周蕴礼的车。
连漪忙松开手,若无其事的站到路口迎接。
周蕴礼没下车,谢蓁一人走过去,看到连漪还觉得惊诧,“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?”
“家里气氛怪怪的。”连漪自然而然挽住谢蓁的手,在她身上闻到了周蕴礼的气息,她不自觉地贴近,“那个周庭书,总是阴阳怪气的,让人好不舒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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