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孟诀心下打鼓,害怕被谢蓁恨上。
“用不着你们假好心。”
到这便够了,他不能再说下去,情况也不能再恶化下去,他拉着连漪,生拉硬拽的带了出去,塞进车里。
走出巷子时,恰好遇到从外回来的周庭书,他维持着虚伪的笑脸,叫了声,“小孟……”
孟诀没搭理他,像看到空气那般,拎着连漪便走。
他这样的态度,周庭书也不恼,平心静气的走回去,入了院子,快到房间时,便看到秀姨从谢蓁的房间走出来,带出来了一小盆血水,红晃晃的波纹很是触目惊心。
周庭书上去,拦住秀姨的去路,“出什么事了,哪来这么多血?”
有关周蕴礼。
秀姨有意隐瞒,“没什么事……”
看出了她的吞吞吐吐,周庭书不再问,直接朝着谢蓁的房间走去,房门没关,隔着门的位置,便看到了里面的人。
不止谢蓁一个。
还有周蕴礼。
他坐在她面前,微微仰着头,有血不断从鼻腔中流淌而下,嘴角也染着血色,在他那张白的没有颜色的脸上,很是醒目,令人焦灼又心疼,尤其是谢蓁,看到他流血,看到他疼,便像梦魇住似的,会想到他从监狱里病重被推出来的那幕。
什么理智,什么承诺,便统统抛诸脑后。
她用洁白的热毛巾给他擦着面上的污血,怎么都擦不干净,又洗出了一盆血水,她控制不住,有了哭腔,“还是去医院,好吗?”
“真的没关系。”周蕴礼摁了摁胀疼的嘴角,心想孟诀下手是有分寸的,每一道力都使在了外伤上,浮于表面的伤,更容易让谢蓁心疼,“都是皮肉伤,止住血就好。”
谢蓁还是不依,“你身体本来就不好,还是去医院我才能放心。”
她说着突然起身,想要拿件干净的衣服来给周蕴礼穿上,刚才那件都是血,太脏。
才转身,便被一直无声站在门口的周庭书吓到。
周蕴礼在后扶了她一把,手指轻轻摩挲在她的虎口安抚她,谢蓁迅速镇定下来,不动声色的护在周蕴礼身前,像个刺猬,将戾气和戒备都放在了周庭书身上,“你来做什么?”
周庭书像是没有恶意,显露出关心的那面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?”
周蕴礼将谢蓁拉到一旁,亲自跟周庭书对质,“这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?”
泰禾是周庭书的,周氏也是周庭书的。
这些原本属于周蕴礼的东西,他抢走了两件,如今则是将主意打到了谢蓁身上,这一次,周蕴礼不会再让。
他站起来,跟周庭书之间剑拔弩张,将要开战一般,谢蓁及时打断他们,“……周蕴礼受了伤,给他上了药,我就送他走。”
她在讲和,实在不想一晚上同时发生两次争吵。
周庭书降了降自己的不悦,眉间的褶皱也被抚平,“蓁蓁,这个面子我是给你的。”
他跟周蕴礼之间势不两立。
已经到了可以摆上台面的程度,周蕴礼也不甘示弱,稍稍冷笑了声,想到连漪所录下的那截一分钟录音,那大概就是扳倒周庭书的关键,他有十成的把握,弄清楚事情原委。
他胜券在握的神色,让周庭书怀疑,却没有多问,转身走了出去,快步回到房间,随手砸碎了手旁的物件,无可宣泄的气堵在胸腔,一股一股,冲撞着心脏。
在扼制着,难以呼吸时。
周庭书将额前散落的头发拨开,他坐下,拿出手机,拨通了谈老师的电话,连铺垫都没有,直接道:“周蕴礼被打了,伤很重,来接人!”
在任何事情上,他可以暂且忍耐。
唯有谢蓁。
她怎么能用那样心碎的眼神看着周蕴礼?
无法忍受,一分一秒都无法忍受,周庭书强忍着不平的喘气声,谈老师兴许是听出了什么,有些不明所以,“蕴礼怎么会受伤?是你对他动手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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