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是，她说随便过。”
“她人呢？”
秀姨往餐厅门外看了一眼，“喝醉了，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，你去找找，别摔了。”
在这里的日子很难熬。
能透口气，对谢蓁来说便很奢侈，她坐在光秃秃的凉亭下，这里在夏季是乘凉的不二之选，可在冬季，就是集风口。
被风吹得咳嗽两声，肩上便被盖上了一件男士大衣。
周庭书从后走来，坐在她面前，谢蓁看清人，立刻将衣服扔到地上，“我想安静一会儿，别来烦我。”
正是因为发现了这点，绝望笼罩的才更加厉害。
谢蓁甚至在想，周庭书是什么时候对她生出情意？小时候她可不是这里的漂亮姑娘，还有些傻气娇憨。
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注定要做周蕴礼老婆的，她每天心里都美滋滋的，只因看到周蕴礼第一面，便迷上他。
那周庭书呢？
他固执的爱，是何时浮现？
周庭书还是捡起了地上的衣服给谢蓁披上，这次她没有再扔掉，她就算扔掉无数次，他也会捡起无数次。
“还是披上，夜里冷，要是又感冒了，可就不能去见周蕴礼了。”
他将谢蓁的心思，拿捏在掌心，“生日许了什么愿望？”
凉亭冷风刺骨寒冽，周庭书只穿了一件淡色毛衣，他不是周蕴礼，不畏寒，不会将围巾手套都备上，整个人很轻便，像是没什么负担。
而周蕴礼，很艰难。
连呼吸都比常人要沉重。
谢蓁面颊上有微醺的淡红色，眼睛却清明澄澈，“想要周蕴礼健健康康，长命百岁。”
周庭书听了，低头一笑。
“果然，人都喜欢许不切实际的愿望。”
谢蓁没有反驳他，侧过身，她从口袋掏出烟，猛吸了一口，烟雾钻进肺里，很轻松，能让她在短暂的时间里不去想那么多，周庭书侧眸看着，心脏痒痒的，突然很像碰碰她。
这绝不是不光明的，狡猾的，而是抱着仰慕的，像是要去触碰玻璃罩子里的稀有玫瑰，明知不可为，偏要为之。
这是不对的。
可没人能拒绝美丽的事物，周庭书懂事之后，最先领悟到女人的美，便是来自谢蓁，她现在，更是美的致命，像是有毒，像是罂粟，一旦触碰，会上瘾，会死亡。
周庭书自小便认为，周蕴礼根本不懂得欣赏，可他知道欣赏谢蓁的美，也想要得到。
这么直勾勾的看着，他自认下流，低下了头，看着谢蓁弹落的烟灰，“蓁蓁，如果我跟周蕴礼没有被掉包……我的意思是说，如果我们是按照原本的生活轨迹，你会不会喜欢上的人是我？”
这是什么蠢问题？
他又在发疯了。
这样的问题，他不是第一次问了。
这次谢蓁没有立刻回答他，而是卷动着舌尖的苦涩，在思考，很认真的思考，她将烟按灭在长椅上，星火消失不见。
她突然起身，将身上的大衣拿下来，递给周庭书，指尖明晃晃的，“庭书哥，你可能不知道，我从小就喜欢有朝气的东西，周蕴礼就是那样，相反，我不喜欢一成不变，没劲透了。”
没等周庭书接到衣服，她伸开手指，当着他的面，再次将他的好意扔到地上。
“你就是那种人，明白了吗？”
周庭书歪过头，浮起笑意，看着谢蓁这个样子，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申嘉歆是不是我弄死的吗？”
谢蓁眼神变了下。
“是我，我给她下毒，每天下一点，直到毒死她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那是他的亲生母亲，他却没有心慈手软，“她太烦了，总劝我要成全你们，还有，她死了，你一定很想把我送到监狱吧？”
没有人性早已不能形容他。
谢蓁忽然感到毛骨悚然，周庭书没有故意要吓她，“这样一来，你才会想要留下，在我身边，假装是为了承诺，实际是为了找证据，我说的对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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