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他什么都知道,却由着她。
可是这么久以来,一无所获。
她几乎快要放弃了。
周庭书却自己承认,“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,怎么样?”
能让他这样心软的人,只有她一个。
“你亲我一下,我立马去自首,好不好?”
他询问好不好,声调很轻,连自己都没有把握,谢蓁眼睫颤了下,当他又在耍她,蹙着眉,“没可能。”
周庭书不意外,“真可惜,你错失了一个将恶人绳之以法的机会。”
天更冷一些,周蕴礼病得几乎要死掉。
一天二十四小时,有一半的时间呼吸都是乱的,都在咳嗽,面色苍白,宛如将死的病人吊着一口气,令人担忧不已。
到底是心疼他。
不可能在性命这件事上真的跟他赌气,谈老师还是私下让医生过去,却怎么都没想到会被拒之门外,他病成那个样子,竟然连医生都不肯看,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等待死亡降临。
不得已下,谈老师只好求助谢蓁。
她知道后立刻赶到了小南楼,打开门,房间里是很浓的中药气味,周蕴礼便是用这些苦药,维持着自己的性命。
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,连窗帘都没能打开,阳光进不来,病气便散不掉,谢蓁满房间去找周蕴礼,却没能找到人。
他并不在。
谢蓁坐着等,等到天色将暗,才听到开门声。
她急忙跑去看,周蕴礼换下了鞋子,拿下沾满雪花的围巾,手套也摘下,轻松不少,一口气还未呼出口,便看到谢蓁正愣愣的看着自己。
“怎么了?”周蕴礼却不显得半点反常,“什么时候来的,是不是等很久了?”
谢蓁过去,拍了拍他身上的雪,“你去哪儿了,这么久?”
他病着,外面又冰天雪地的,不该乱跑才对,寒冬腊月里,只能在温室中养着。
周蕴礼却半点没有不舒服。
“去见见人,没什么的,别那么紧张。”
他拢着谢蓁的脸,低头想去亲她,安抚她,却被她一把推开,“下次别再这样了,谈姨说她把之前的医生叫来了,你为什么不让他给你看看?”
在生死这方面,周蕴礼似乎看的很开。
“如果真的要死,给他看了又有什么用?”
“你别这么说。”
死这个字一旦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,谢蓁便紧张的不行,周蕴礼知道她担心自己,“既然我决定离开谈家,就不会再为那些小恩小惠跟她打交道。”
“可你的病——”
话没说完,便被周蕴礼抵着唇,截断了她将要说下去的话,周蕴礼搂着她,往她温暖的脖颈里钻,又有些委屈,“你好些天没来看了,怎么她一叫你,你就来?”
“谈姨说你不看医生,我当然要来。”
周蕴礼暗眸凝着,“那我之后都不看医生了。”
谢蓁真想要将他的嘴堵上,太烦人了,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病的有多重?还是根本治不好了,所以连治也懒得治了?
越想越糟糕。
干脆什么都不想,跟周蕴礼这种亡命之徒在一起,能温存一天是一天,谢蓁从没求过什么地久天长,她只求今朝有酒,“我给你做饭,你快去把湿衣服换了。”
像是教训小孩的语气。
周蕴礼没再让她不高兴,听话去换了衣服,口袋里还藏着支录音笔,是刚才去见赵芙时随身带的。
孟诀没问出什么,他这才又亲自去一趟。
不管怎么说,赵芙曾把他当亲儿子,也算是真的疼过他,加之坐过牢后,更加对当初的行为感到了自责,她将自己所知道的,知无不言的告诉了周蕴礼。
就算没用,也字字属实。
当天她的确是看到了周康摔死,后脑勺撞地而死,可第一个找到周康的到底是周庭书,这中间发生了什么,只有周庭书和死人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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