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他今晚要回谈家?”
问一个司机这些,是不合适的,可谢蓁没能顾得上那么多,她是有些小毛病在身上的,例如她不能陪周蕴礼跨年,却不希望他回到谈家,一旦回去,想要出来,便难了。
郑叔酌情回答,“这个我也不清楚,他只让我来接你。”
谢蓁表情稍稍蔫下来,靠着椅背坐好,周蕴礼就算回去又怎么样?不是她能插手的。
血缘亲情,是爱情比不过的。
每每思及此,她就要收敛一点对周蕴礼的感情。
这次参加活动,领了两个奖,不大不小,换作两年前刚入行她一定会激动好些天,如今却平静如水。
人到底长大了,不会在为这么个大玩具而兴奋。
奖杯放在行李箱,没拿出来,秀姨来给她整理东西,还是拿了出来,擦干净摆在一旁,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殊荣。
她替谢蓁高兴,招呼厨房,多加几个菜,这个家里难得有这么多人,自从周蕴礼搬出去,便冷清了许久。
秀姨站在谢蓁身后帮她吹头发,一阵感慨,“你跟蕴礼分开后,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。”
“……怎么会?”
因为太忙太累,谢蓁嗓子跟着变哑,有些犯困,秀姨的手法很轻,像妈妈,让她觉得很温暖,很放松。
她在后温声说着什么,没等到谢蓁的回答,这才发现她是累到睡着,将吹风机关掉,头发半干,轻轻扶着她躺下,开足了暖气,这才走出去。
冬季夜幕早早降临,周庭书回来的有些晚,是在出公司时被项纺儿那个女人截住。
她硬要给他塞什么新年礼物,这便算了,竟然还被连漪瞧见。
连漪突然出现在前方,举着手机,笑呵呵的喊着:“一二三,茄子!”
声音引得他们一同看去。
她顺势按下快门,记录下了那一幕。
项纺儿被吓到,手上一松,礼物摔到地上,周庭书却没有像她那样慌张,照旧云淡风轻,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走开。
在项纺儿开始感情用事时,他便深感不妙,早想好了如果被发现,要怎么处理,连漪的照片,威胁不到他。
却又在无声的提醒着他,也许他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,早有漏洞,就连周蕴礼,也没有传出要病死的消息。
心烦意乱回到泰禾,身上落满了雪都没发现,秀姨小跑过来,手在围裙上擦了擦,啰嗦着,“这么大的雪,怎么不打伞?”
周庭书掸了掸发丝上的雪,“没事,蓁蓁回来了吗?”
餐厅有些吵,秀姨带人布置着。
周庭书避开那里,寻了安静的地方等,门外不断有人端着餐盘往餐厅走去,他双眸空洞的望着,手指轻轻叩打在桌面上。
心生疑虑,这个冬天,他没等到周蕴礼的死讯,这是令人大失所望的,不仅如此,就连他跟项纺儿的关系,也即将被揭露。
这对他不利极了。
再等下去。
也是坐以待毙。
他起身,走到酒柜旁,从里面拿出几瓶,打开了瓶盖,口袋里装着几枚药片,拿出来,考虑着剂量。
一片太少,会被压制。
两片又有些多,会伤身。
思虑再三,周庭书将其中一片一分为二,一共放了一片半,这样,应该够了。
这办法下三滥,不光彩。
可以防生出变故,他只能如此,他本就不是好人,用不着心慈手软,何况就算他心软,谢蓁也不会减少对他的恨意。
既然如此,何必犹犹豫豫?
如此想着。
周庭书拿着两瓶酒,放到餐厅,与象征着团圆的年夜饭混杂在一起,做完这些,他走到谢蓁房门口,敲响门。
她睡了挺久,该醒。
睡眼惺忪的走出来,被门外的寒风扑面,冷得抖了下手,看到周庭书,面色更加不愉,“干什么?”
-content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