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听你的语气,好像很欣赏他?”
对周庭书,周蕴礼没有欣赏,有的只是佩服,佩服他能隐忍这么多年不作声,只当个普通平凡的人,却又一手操控了这么多,害死了这么多人,竟然只为了谢蓁。
这种擅于卧薪尝胆的人,最不好对付。
何况还有谢蓁护着他。
周蕴礼落了锁,跟赵予的交谈到此为止,“你可以走了,剩下的,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。”
“你没有条件吗?”
“什么条件?”
他这么问,倒让赵予哽住,也是,周蕴礼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背靠周家的私生子,他现在是谈家人,看不上周家这点东西。
人格转换以来,周庭书有一阵子没去工作。
大多数时间,留在家中,镇定情绪,医生开的药他每天都有吃,在反复悲伤自责的情绪中,大病一场。
是在他的授意下,秀姨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,拜托谢蓁去探望,她承诺不再插手周庭书的事情,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下,不免动摇。
秀姨打来电话时,周蕴礼就在一旁。
隔着听筒,便能听到里面在说什么。
挂断电话。
周蕴礼垂着眼睫,淡淡道:“要不就去瞧瞧?”
左右为难。
谢蓁为秀姨的话而焦灼,“秀姨说,周庭书情绪很反复,是不是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?”
周庭书沦为疯子,上一秒还笑吟吟的,下一秒便风云突变,变得阴沉,摔东西,骂人,他不再隐藏,选择撕裂自我,以此换来谢蓁的关注。
她人在周蕴礼那儿又怎么样?
心里想的却是他。
这一点,就连周蕴礼自己也有发觉,他受不了这样的羞辱,更受不了谢蓁的三心二意。
真因此,他要尽快收拾了周庭书,隐患留得越久,威胁越大,为此,不惜跟赵予那种人同流合污。
“实在放心不下,就去瞧瞧。”
周蕴礼说着起身,将她捞起来,拿外套给她穿上,她站着没动,由着他摆弄,许多时候都是如此,她随他折腾,却又枯竭一般,很空洞。
注意到周蕴礼不悦的面色。
谢蓁搂住他,靠在他的颈窝里,目光描绘着他脖颈上的伤疤,她似乎伤过他太多次了,无论是在感情上,还是身体上。
“你如果不高兴,我们就不去。”
多冠冕堂皇的话?
周蕴礼面向她身后的墙壁,跟着失笑,“还是去一趟,省的你夜不能寐,你说呢?”
嘲讽意味极重的话。
谢蓁却像没听懂一般,吻了吻他的唇,这只是蜻蜓点水,周蕴礼却疯狂覆盖上来,那吻里浸透着许多东西,有怨愤、嫉妒、属于男人的占有,复杂又苦涩。
好像只有用这样的方式,才能让他短暂的安慰自己,她还是他的,且永远只能是他的。
这么折腾下来又浪费了时间,周蕴礼第二次给谢蓁穿衣服,她没什么力气,浑身软趴趴的要他悉心伺候着。
在车里,谢蓁倒头就睡,很心大,仿佛只有周蕴礼一个人忍受着煎熬,车在红灯路口停住,他侧眸看她一眼,她趴在车窗上入睡,脖颈线条流畅,皮肤白皙,正是因为白。
他留下的烙印便格外显著。
这是特地要给周庭书看的,也是要告诉他,谢蓁不是他该妄想的人,从前他没资格,今后更是。
泰禾这个地方,周蕴礼本是不想要再踏进的,为了谢蓁,他又一次进来,秀姨带着她去看周庭书,他没有跟随,而是等在偏厅。
还未入春,院中略显萧索,没什么人,更不如小时候那般热闹繁荣,周蕴礼望着,眼帘中映入的却是小时候的一幕幕,从前憎恨的东西,却是如今再也找不回来的曾经。
秀姨将谢蓁送到,便回来招待周蕴礼,给他泡茶,送点心,“好在庭书病着,不然你们再见面,又要动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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