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谢蓁抱着一盆花,身上沾染了土,笑容有些娇憨,她本就很好哄,不需要什么金银玉器,一点真心就好。
她抱着盆水仙花,花瓣水嫩,枝叶翠绿,衬得她面庞也像花似的,“我什么都不要,只要你回来就好。”
谢蓁身上没由来的小脾气变多。
大多时候都将脾气发在周蕴礼身上,可字里行间,他能感觉到,她是怕他离开,这个离开并不是离家工作,而是彻底消失。
周蕴礼腾出了大部分时间陪她,就算是工作,也会顺带把她带上,坐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就好。
本就是帮孟诀代班。
代不了多久。
可孟诀一再消沉下去,近来也没有要回来工作的意思,周蕴礼没有去催,毕竟这事急不来。
赵予那里没有消息。
比周蕴礼所想的进展慢太多。
将洗好的果盘放到谢蓁面前,“吃点东西,要是累就到后面的休息室睡一觉。”
谢蓁塞进一块苹果,嘟囔着在骂孟诀。
却也不是真的气恼。
周蕴礼多少次身陷困境,都是孟诀帮忙,说什么她也不能为这点小事怨怼他,就是些嘴上的痛快,发发牢骚。
周蕴礼笑着哄她去睡。
休息用的躺椅算是简陋的,孟诀工作起来根本不会睡觉,这里便布置的很随便,周蕴礼跟孟诀几乎没有来过。
谢蓁躺在上面,小腿需要稍稍蜷缩着,便显得娇小很多。
周蕴礼陪着她睡着,关门出去。
接了通赵予的电话。
他言语犹豫,很是不好意思。
相文渊没他想得那么好对付,有赵家做根基,赵宜媛撑腰,不是赵予随随便便就能收拾的,可他夸下了海口,却又难以收场。
这么多天没个消息,周蕴礼对这样的结果不意外,“既然这样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赵予难免难为情起来。
“我试了很多办法,可就是动不了他,我也提醒你一句,他可不是个无依无靠凭借女人上位的小白脸,就算是赵宜媛,也要让着他。”
周蕴礼倚靠着墙,垂眸看着落地窗外的人来人往,繁杂的街道,拥挤的车海,心头烦躁,平静的生活还是离他那样远,也许从出生开始,那样波折的身世,就注定了没办法安稳。
“不管他是什么,都一样。”
他的口吻像是要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。
相文渊不是蚂蚁,他是毒虫,一不小心就会被他蛰到。
赵予心怀退缩,在所难免,“对了,蓁蓁有没有告诉你,相文渊已经跟她说了,我姐姐可能还活着的事情。”
这事周蕴礼不知情。
“我不知道的事情,你怎么会知道?”
情急之下说漏了嘴,赵予再想找补,便没了法子,舌头一打结,“就是我从相文渊那边知道的……”
周蕴礼像是真的信了,“可蓁蓁的反应,不像是知道这件事的样子。”
“可能……不想让你多心。”
从谢蓁的言语中就能知道,不然她应该直接去问周蕴礼,而不是去问赵予。
他三两句话,让周蕴礼起疑不少。
赵予被他最后那声冷笑弄得心底打冷颤,只觉跟谢蓁有过多来往,实在是引火烧身,这样的女人就是红颜祸水。
可就算是祸水,周蕴礼也只要她祸害他一个,别人多看一眼,多沾一下,都是不允许。
脊背一阵冷,赵予打了个寒颤下楼出去。
当初热闹的楼内,只剩他一个,赵宝珠假死下落不明,赵芙伤心欲绝离开了京华,独独留他一个在这拼得头破血流,偶尔的孤独是常事。
保姆在楼中打扫,将三楼卧室内的东西清理了出来,赵予低头瞧着,若有所思,“怎么把这些收拾出来了。”
保姆欲言又止,“……小姐不是回不来了吗?”
说得足够委婉。
赵予却摇头,“打扫一下,再放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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