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这么说不对。
报谁的恩,谁又是受恩惠的人?
她一只手撑在身上,下巴垫在上面,瞳孔涨大,映着光,等待着他的回答,他却没她那么喜悦,“有什么好看的,不要看那种东西。”
“好。”
现在人都在身边了,照片的确没什么好看的。
“乖点。”周蕴礼低头,吻着她的额头,“你别看那种东西,要流眼泪的。”
何止流泪,心都死透了。
可她还是收藏着,看了好几次,看到照片塑封都气了泡,变得很旧,旧到她意识周蕴礼结了婚,是别人的丈夫,而惦记别人的丈夫很不光明磊落,那时她唾弃过自己,世界一度只剩下灰色,没有丝毫光亮。
这一晚周蕴礼睡得太沉。
暂代孟诀的工作,又跟梁易相文渊这些人周旋,导致精神不济,睡到如同昏迷,谢蓁叫了他好几声,才将人叫醒。
“你差点就醒不过来了知不知道?”
周蕴礼瞳光涣散,有些迷茫,谢蓁靠在床边,嘴角扯平,是心疼又无奈的,“这些天很累?”
“不累。”
没有再催他醒来。
孟诀就要回去工作,周蕴礼的时间充足,谢蓁看着他入睡,睡到呼吸平稳才离开,刚才叫醒他,是他在睡梦中忽然呼吸急促,冷汗直冒。
这是梦魇的状态,对周蕴礼这样身体虚弱的人来说就更危险了。
临走前,谢蓁从他的枕头下拿走了手机,他好不容易清净一天,不能被工作电话吵醒。
拿着手机下楼。
像是有心灵感应般,在楼梯上手机便响起。
只是一串号码,没有备注名字,谢蓁手指放上去正要滑动,却又停了手,接周蕴礼的电话是不好的。
一天之内有太多的电话打进来,周蕴礼不是每一通都要接。
他醒来后谢蓁跟他提起那通电话,他并未放在心上,更没有打回去,当下的情况,无论是谁的电话,一定都没有好事发生。
周蕴礼下意识忽略,可该找到的人始终要找来。
之前买的几盆花养在了后院,谢蓁每天都悉心照料浇水修剪,她的清闲时间都放在了这些小玩意儿上。
周蕴礼倚靠在墙壁上,看着她侍弄花草,他拿出猫罐头,引走了一直在脚边打转的猫咪,拉开易拉罐拉环,用力过猛的惯性下,锋利的边缘划伤了手。
伤口不浅,溅出一片血珠子。
这血将乐崽都吓到,忘记了要吃罐头,突然一跳,躲在了一旁。
疼是次要的。
周蕴礼看着掌心冒血的伤口,思绪万千。
这种无关痛痒却见了血的伤口,像是预示着什么。
将猫罐头倒进碗里一些给乐崽吃,趁着谢蓁没进来,他迅速将地板上的血渍清理了,上楼独自包扎伤口,若是被谢蓁看到,又要心疼好一阵。
周蕴礼处理的潦草,止住血,纱布绕了两圈便作罢。
那串没接到的号码再度打来。
谢蓁不在。
周蕴礼便接起,掌心的疼痛压抑着喉咙,字句都显得低沉,“哪位?”
照旧是一样的开场白,更不会记下她的电话号码。
“我。”
声音倒是听得出。
周蕴礼有料到,不意外,“你要问的事情我跟梁易商量过,之后该是你的还是会还给你,你有什么要求,就找他。”
这是摆明了多一句的解释都不肯,话说得干脆果断,赵宜媛却很是淡然,“这些都不重要,我只是想要问你,不是答应要帮我吗?”
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帮助梁易,这等同于叛变。
周蕴礼却不是没有理由的,“我想这个问题,你应该问问相先生。或者你就当我是背信弃义。”
“你这是要破罐子破摔?”
当初给她承诺是为了谢蓁,现在承诺破灭,也是因为谢蓁,她是源头,是关键。
周蕴礼没有回答赵宜媛,反而告知她,“你有要求,告诉我和梁易都可以,但如果是别的事情,就免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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