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要怎么找?”
不怕失望,只怕看到光,又被黑暗覆盖。
偏是这一点的希望,让谈老师更绝望,她怕没有及时找到周蕴礼,又怕找到时,他已经没了命。
谢蓁将手拿开,是悲伤让她思绪不清。
“您不找,我自己会去找。”
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
她转过身,与走廊尽头的梁易与赵宜媛对视一眼,谈老师收起眼泪,跟着看去。
她这时最恨的不是谢蓁。
只因谢蓁起码是周蕴礼最爱的女人,她学会了爱屋及乌,可赵宜媛不一样,她才是罪魁祸首。
可责怪她,相当于责怪自己。
这个妻子,可是她亲自给周蕴礼挑选的,却让他因此丧命。
赵宜媛感受到了仇恨的气焰,她往梁易身后躲了一步,本以为谢蓁会来找她算账,可并没有。
在谢蓁眼里。
她恐怕连情敌都算不上。
谢蓁掠过一眼,便要回病房,还是梁易,轻推了一把赵宜媛的肩膀,柔声鼓励她,“你不是有话要告诉她吗?”
房门就要关上。
赵宜媛这才鼓起勇气过去,走过谈老师面前,微点头,怯怯的打了个招呼便去追赶谢蓁。
她背对着房门,在整理衣物,准备出院。
听到了脚步声,却不在意。
“你要出院?”赵宜媛语气不解。
谢蓁解开病号服领口的纽扣,“出院找人。”
“找周蕴礼?”
她停下动作,眼神是少见的鄙夷,“我现在除了找他,还能找谁?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只要是能帮助到周蕴礼的人,谢蓁不会拒绝,这是救人心切。
没有比救出周蕴礼更重要的事。
再者说,就算是之前她们也没有针锋相对的时候,如今到了要一起合作的时候,谁都不会推辞。
在这件事上,赵宜媛的勇气要超过许多人。
“我已经提前申请了跟相文渊的见面,也许能从他那里问出些什么。”她很在意谢蓁的看法,既不敢表现的太过关心周蕴礼,也不能像是公事公办,“他还不敢拿周蕴礼怎么样,他还是想要出来的。”
这是肯定的。
可到了这一步,相文渊等同于亡命之徒,就算他不想要周蕴礼的命,以周蕴礼的身体,也承受不了多久苦痛的生活。
做完了决策。
赵宜媛以不合适的身份安慰谢蓁,“他命大,一定不会有事。”
竭尽全力,她也只是挤出了抹苦涩的笑容,“但愿。”
她的伤不需要住院,当天进当天走,走前去想要去见赵宝珠一眼,却被梁易挡住去路。
“她已经睡着了,不需要看望。”
若是之前,谢蓁一定会跟他辩驳一番,可周蕴礼的情况严峻,让她失去了争辩的力气。
她的眼神空白,像是没什么多余的东西,只是深深看了梁易一眼,“你这么困住她,能困一辈子吗?”
当下梁易是那个坐享其成的人。
周蕴礼没了,赵宝珠回来了,他拥有所有的财富,还有女人,外界这些事,这些人,不会再影响他,就连谢蓁也不会再对他造成威胁,他现在完全可以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。
但对谢蓁,仍旧是礼貌有加,惦念她是合作伙伴的女人。
“等她情绪好些了,我会履行对周蕴礼的承诺,让你跟宝珠见面,可当下不行,她情绪太差,还会影响你。”
一番慷慨陈词,谁听了都要感动。
谢蓁却只看透了他的伪善,“难怪宝珠姐姐告诉我,她根本不会喜欢你这种人。”
她虚弱的眨动眼睛便要走。
梁易却一把抓住她,好像情绪激动的那个人变成了他,“她真的这么说?”
“真不真的,你心里有数。”
梁易收紧了手上的力气。
“她还跟你说什么了?”
谢蓁将他的手推开,“你自己难道没有脸去问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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