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在答应相文渊的要求后,周蕴礼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。
去了就没打算再回来。
这便成了悲情的遗书。
谢蓁突然将手机放下,眼中含着泪,望着窗外炙热的阳光,嘴里念叨着两个字,“疯子。”
他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?
向寒烟不敢多说,“我知道就是这些,你可以在城内的地下室找找。”
再怎么说她跟相文渊曾是挚友。
他身边那些下属一样很是尊敬她,曾经透露过相文渊租了个地下室却没有用处,不知做什么。
这算是重要信息,不可忽视。
向寒烟刚想到,便赶来跟谢蓁解释清楚,又告知了她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。
她没有怪她。
毕竟她没做过什么坏事,没真正害过她。
“但愿还来得及。”
若说之前还有希望,可看到这封邮件,又得到赵宜媛那里的消息,种种迹象,让她的希望灰飞烟灭,一点不剩。
见过谈老师回到酒店。
孟诀敲响谢蓁的门,进去便闻到浓重的烟味,从前有周蕴礼在,她要克制,如今倒是不用。
孟诀却是见怪不怪。
如果这样心里能好受些,也不失为一种方法。
他在谢蓁身边坐下,她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,另一只手穿插在头发丝里,整理着凌乱的头发,面容有些惨白的颓废。
“谈家会尽力去找。”
这就是他带回来的消息。
谢蓁的消息也许更多,“周蕴礼安排了我出国,连机票都买好了,该说他好还是不好?”
“你收到邮件了?”
“收到了。”她垂着眼角,“像遗书似的,晦气。”
她宁愿从没有看到。
忙活了这么多天,毫无进展,在谢蓁心里,周蕴礼算是死了大半了,她心灰意冷,与当时在医院鼓励谈老师的模样,判若两人。
孟诀想要说些什么,动了动唇,却哑口无言。
手机响了响,谢蓁竟也懒得去接,还是孟诀拿起,是警局的电话,他才接,听了几秒钟,突然站起来,情绪激动。
谢蓁托腮看着他,对他的诧异疑惑不解。
地下室无光无影,好在地处北方,不算潮湿。
束缚着周蕴礼的手铐渐渐的他成了身体的一部分,很沉重很冰凉。
他被铐在墙角,房内的光很昏暗,可口的食物摆放在一旁,给了他一只手的自由,吃饭还是办得到的。
门锁生了锈,每次打开都需要很大的工夫。
听着声音。
有些麻木。
医生走过来在他身边半蹲下,将仪器放置在他的身体上,给他检查。
这么多天的相处,倒是让他跟医生搞熟了关系。
白大褂的影子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眼,“你就是为了她,自投罗网的?”
来这里的第一天,身上的照片便被搜了出去,那些人要扔掉,是他竭力要求留下。
如果不留,他的支柱倒塌,坚持不了多久,贴在墙壁上,他能时刻看着,多少算是点念想。
这便够了。
孤独的时光太难熬。
周蕴礼倒是不介意跟这个医生多说两句,“我觉得很值得就好。”
“为女人做什么都不值得的。”
医生却说着反话,“她们可都是虚荣又冷血的物种,指不定还没等你死了,就有新欢了。”
“她不是。”
没有考虑,周蕴礼直接脱口而出。
身边的人却笑话他,“那行,等我去给你打听打听,我们得赌点什么才划算。”
“赌什么都行。”
只要能让他知道谢蓁怎么样了。
有没有为他流眼泪。
他知道这医生是好心要满足他的心愿,没有戳穿,应承了下去。
“那行,我去问问。”
针尖扎进皮肤里。
周蕴礼疼得皱了下眉,医生对他的状况很在意,生怕他死了,“这是药,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的,你放心,在文渊出来前,我不会让你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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