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打电话给你的人,找不到他,你知道自己的下场。”
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他虎视眈眈。
谈家正等着找到周蕴礼的尸体便弄死他,梁易更加迫切,就连孟诀,也神态阴郁的站在前方。
得到自由的时间太短暂,相文渊还不想要失去。
他拖延着,“我就算不问,你们又能将我怎么样?”
赵宜媛刚张口,可不等她说些什么,孟诀忽然一个箭步冲来将她拉开,一手拽着相文渊的衣领子,将人拉了出来,扔在地上,他摔进泥水里,浑身沾满了污渍。
孟诀同样沾染到了污水,却抛却了那些该有的理智,疯了似地拳打脚踢着相文渊,拳头全部落在了他的脸上,将人打到满脸血污,牙齿都跟着松动脱落,口腔内漫出血来。
尽管如此,却没有人上去拉开他。
所有人都觉得相文渊是该打的。
赵宜媛背过身去,听着那些痛苦的哀嚎,没有丝毫的同情,颤抖着手指给谢蓁打电话,想要问问她去了哪里,有没有找到周蕴礼。
尸体也好。
谢蓁却失了联。
孟诀尚且知道不能将相文渊打死他,留着他还有用,谈老师坐在车内看累,吩咐司机开车离去。
车窗摇了上去,阻隔窗外的雨水,可脸上还是有些湿润,伸手一摸,擦发现是在流泪,司机瞥了眼瞧见,欲言又止的安慰着,“您节哀,以蕴礼的身体,这么久的时间算是幸运的。”
“是他命苦,好不容易生活安稳下来,谢蓁又在身边,又遇到这种事情。”
车辆颠簸行驶在崎岖公路上,摇摇晃晃,很不平稳。
摇晃到脊背撞在车身上,微微的疼痛感唤醒知觉,可尽管在这样的颠簸下,头却一直被护着,没被撞击到。
药劲过去,谢蓁苏醒。
却又像是回到了与赵宝珠相逢的那个小房间,醒来看到赵宝珠时有多诧异,那么这次看到周蕴礼,这样的讶异就是加倍的。
可周蕴礼很羸弱,面色苍白,文文弱弱的模样很是不堪一击,掌心却托着她的后脑勺,防止她撞击到头部,见她醒来,给了抹笑,通透的瞳孔里映着她的模样。
“醒了?”
良久没有反应过去。
谢蓁坐在车辆的角落里,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,阵阵的头疼让她想起昏迷前的事情,她冲到相文渊告诉她的位置,走进楼里,刚要上楼,推开房门,却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,昏迷了过去。
再醒来,便是现在。
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,她伸手用力搂住周蕴礼,泪水夺眶而出,染湿他的衣服,哭声呜咽,像是要喘不过气来。
周蕴礼拍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,无措地亲吻着她的耳朵,“没关系的,我没事的,我好好的。”
她哭个不停,哭声回响在小小的车厢内,很空灵,又是浸透了伤心的,这些天的惶恐害怕,夜夜不断的噩梦,所有担忧在瞬间化为飘渺,只因周蕴礼还活着,还是个活生生的人。
他的体温,呼吸,气味,都是真实存在的。
在这之前,她做好了要迎接那具冰冷的尸体的准备,或许连尸体都没有,依照相文渊所言,他应该是要被炸成灰的。
可他还活着。
周蕴礼抚摸过她的发丝,将人紧紧拥抱在怀里,言语间却有斥责的意思,“谁要你过去的,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?”
他们险些要杀了她,就差那么一点,就真的要天人永隔了。
谢蓁哪里还在乎这些,哭着出声,嗓音里颤抖不止,满是辛酸,“我以为你死了……”
“我这不是好好的?”
她的脸庞被泪水冲刷着,身上还是被雨水淋湿的衣服,只不过盖着周蕴礼的外衣,可一眼望去,还是湿淋淋的,很可怜,眼睛更是透着楚楚可怜的意思,张嘴刚要说些什么,又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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